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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为助理,程岁昭办完了江砚舟交代给她的所有事。
程岁昭又按照七天前自己在备忘录里写的最后一条,把一个她并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的文件袋,放在了已经被她腾空的房间里。
程岁昭想打开文件袋看看里面装着什么,但备忘录里写着,昭昭别看。
既然是自己给自己的留言,那便不看也罢。
去了精神科学研究所,程岁昭要做最后一次手术了。
“医生,如果以后我和那个我已经忘记的人再见面,我还有可能再爱上他吗?”
“不会的,我们已经在你的脑子里放了保险,不管是爱,还是恨,你都不会对他产生,即使他就要死在你面前,你连对他的同情都不会有。”医生做了最后的解释。
程岁昭点头,安心的闭上了眼睛。
最后一次手术,时间很短,程岁昭的杏仁体内,掌控感情的那部分神经突起,被清理的干干净净。
像是短暂的睡了一会儿,再睁眼程岁昭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。
医生再次拿出江砚舟的照片给程岁昭看。
“认得吗?”
程岁昭摇头:“不认识。”
“不错,效果真好。”
医生拿来程岁昭提前准备好的手机:“程小姐,你得去机场了,你的飞机三个小时后起飞。”
去欧洲学设计是程岁昭的梦想,她的记忆中只有自己辛苦上了五年班,攒够了钱,还考上了心仪的院校,而今天,就是她奔赴新生活的日子。
程岁昭走进闸口准备安检时,江砚舟正搂着白若琳在世纪大厦顶层看无人机表演。
由无人机组成的巨大戒指出现在夜空时,音乐响起,秘书把求婚用的钻戒送到了江砚舟手边。
江砚舟拿起戒指,没着急说话,而是转头去看周围的人,在他扫过每一个人的脸都没看见程岁昭时,他的笑容消失了。
“程助理呢?”江砚舟问秘书。
秘书压低声音回道:“没看见,刚才打了几遍电话,都无法接通。”
“无法接通?”江砚舟忽然想起那张手术同意书,他放下戒指,看都没看白若琳就要走。
白若琳赶紧扯住江砚舟的袖子:“砚舟,你要去哪?”
江砚舟烦躁的推开白若琳:“我们分手了,有什么要求跟我秘书提。”
无数道不可思议的目光中,江砚舟独自离开了大厦顶层。
没用司机,江砚舟自己开车,一路都在疯狂拨打程岁昭的电话,可电话始终都无法接通。
他着急的连着闯了两个红灯,把车开的飞快。
等他到了程岁昭住的小区楼下时,公司的HR给江砚舟转发了程岁昭的辞职信。
江总,程助理辞职了,这邮件是定时发送的。
江砚舟看着手机里的辞职信,深吸了好几口气才上的楼。
程岁昭家门的密码是江砚舟的生日,江砚舟也按过无数遍,但这一次他手竟然有些抖,连着按了三次,门才打开。
开灯之后,江砚舟看着空荡荡的屋子,整个人像被瞬间抽离了灵魂。
但他还是不信的,他嗤笑出声,在心里想......
行啊程岁昭,你可以啊,为了逼我爱你,连家都敢搬,但这样又有什么用呢?我勾勾手指,你就还会回来。
之前,江砚舟仗着程岁昭爱他,对这个想法无比笃定。
可看着眼前的空屋,回想起她之前种种的不正常,江砚舟渐渐没那么自信了。
他扫视一圈,发现放在茶几上的文件袋。
看完文件袋里的东西,他如坠深渊。
‘遗忘爱情手术’同意书,另外还有一封非常短的信。
江砚舟,爱你太痛苦了,这次我决定不爱了。
轰的一声,一朵紫色的风信子烟花绽放在城市的夜空,紧接着,满城都在放烟花。
那一朵朵绚烂无比的紫色花朵,是程岁昭留给江砚舟最后的礼物。
《江砚舟程岁昭写的小说你的月光永沉于海》精彩片段
作为助理,程岁昭办完了江砚舟交代给她的所有事。
程岁昭又按照七天前自己在备忘录里写的最后一条,把一个她并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的文件袋,放在了已经被她腾空的房间里。
程岁昭想打开文件袋看看里面装着什么,但备忘录里写着,昭昭别看。
既然是自己给自己的留言,那便不看也罢。
去了精神科学研究所,程岁昭要做最后一次手术了。
“医生,如果以后我和那个我已经忘记的人再见面,我还有可能再爱上他吗?”
“不会的,我们已经在你的脑子里放了保险,不管是爱,还是恨,你都不会对他产生,即使他就要死在你面前,你连对他的同情都不会有。”医生做了最后的解释。
程岁昭点头,安心的闭上了眼睛。
最后一次手术,时间很短,程岁昭的杏仁体内,掌控感情的那部分神经突起,被清理的干干净净。
像是短暂的睡了一会儿,再睁眼程岁昭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。
医生再次拿出江砚舟的照片给程岁昭看。
“认得吗?”
程岁昭摇头:“不认识。”
“不错,效果真好。”
医生拿来程岁昭提前准备好的手机:“程小姐,你得去机场了,你的飞机三个小时后起飞。”
去欧洲学设计是程岁昭的梦想,她的记忆中只有自己辛苦上了五年班,攒够了钱,还考上了心仪的院校,而今天,就是她奔赴新生活的日子。
程岁昭走进闸口准备安检时,江砚舟正搂着白若琳在世纪大厦顶层看无人机表演。
由无人机组成的巨大戒指出现在夜空时,音乐响起,秘书把求婚用的钻戒送到了江砚舟手边。
江砚舟拿起戒指,没着急说话,而是转头去看周围的人,在他扫过每一个人的脸都没看见程岁昭时,他的笑容消失了。
“程助理呢?”江砚舟问秘书。
秘书压低声音回道:“没看见,刚才打了几遍电话,都无法接通。”
“无法接通?”江砚舟忽然想起那张手术同意书,他放下戒指,看都没看白若琳就要走。
白若琳赶紧扯住江砚舟的袖子:“砚舟,你要去哪?”
江砚舟烦躁的推开白若琳:“我们分手了,有什么要求跟我秘书提。”
无数道不可思议的目光中,江砚舟独自离开了大厦顶层。
没用司机,江砚舟自己开车,一路都在疯狂拨打程岁昭的电话,可电话始终都无法接通。
他着急的连着闯了两个红灯,把车开的飞快。
等他到了程岁昭住的小区楼下时,公司的HR给江砚舟转发了程岁昭的辞职信。
江总,程助理辞职了,这邮件是定时发送的。
江砚舟看着手机里的辞职信,深吸了好几口气才上的楼。
程岁昭家门的密码是江砚舟的生日,江砚舟也按过无数遍,但这一次他手竟然有些抖,连着按了三次,门才打开。
开灯之后,江砚舟看着空荡荡的屋子,整个人像被瞬间抽离了灵魂。
但他还是不信的,他嗤笑出声,在心里想......
行啊程岁昭,你可以啊,为了逼我爱你,连家都敢搬,但这样又有什么用呢?我勾勾手指,你就还会回来。
之前,江砚舟仗着程岁昭爱他,对这个想法无比笃定。
可看着眼前的空屋,回想起她之前种种的不正常,江砚舟渐渐没那么自信了。
他扫视一圈,发现放在茶几上的文件袋。
看完文件袋里的东西,他如坠深渊。
‘遗忘爱情手术’同意书,另外还有一封非常短的信。
江砚舟,爱你太痛苦了,这次我决定不爱了。
轰的一声,一朵紫色的风信子烟花绽放在城市的夜空,紧接着,满城都在放烟花。
那一朵朵绚烂无比的紫色花朵,是程岁昭留给江砚舟最后的礼物。
“程小姐,手术共三个阶段,一阶段,会用探针刺入你大脑的杏仁体,找到你爱的那个人的全部记忆神经突起,做感情抹除。二阶段,程序会把你们之间的回忆全部删掉。
最后一次手术,等于格式化,清除残留情感,届时你杏仁体中分管爱情的区域会变成一片空白,换句话说,这个手术能让你的感情世界得到一次新生。
但我还要提醒你一句,手术一旦开始做,就不能再回头,你如果想清楚了,就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。”
程岁昭看着专家递过来的手术同意书,毫不犹豫的签上自己的名字。
程岁昭爱了江砚舟八年,从十八岁到二十六岁,白天她是江砚舟的助理,晚上是江砚舟的泄欲工具,她乖巧懂事又从不提任何要求,只会无底线的对江砚舟好。
江砚舟带女人去开房,程岁昭去送安全套;
江砚舟追女网红,程岁昭天天帮他订花,选礼物。
甚至她还带过年轻女孩去做流产手术。
这些年,不管江砚舟在外面怎么花天酒地胡作非为,都有程岁昭替他收尾。
有人调侃过江砚舟,说程助理这样的女人世间罕有,干脆娶回家算了。
江砚舟却一脸无所谓,还对那人说,你要觉得她好,送你。
类似这种玩笑,程岁昭不知道听了多少次,一开始听心里还会疼,听多了就麻木了。
当然,也有很多人骂程岁昭,说她是江砚舟身边最没尊严的舔狗,没有哪个女人能被男人这样作践,还死心塌地留在男人身边的。
程岁昭不是贱,只是不懂,不懂江砚舟为什么没喜欢过她,八年前却对她那么好。
程岁昭十八岁那年,没钱上大学,想尽办法赚学费。在烧烤店当服务员她,被一伙流氓逼着跪在地上喝酒,浑身上下被啤酒浇透,江砚舟像天神降临般出现,给她披上自己的外套又出手教训了那伙流氓。
得知程岁昭勤工俭学,江砚舟直接让秘书给程岁昭一份企业资助合同,以公司名义供她上学,她毕业后去他公司上班。
上大学的前三年,逢年过节,程岁昭还会收到江砚舟发的红包,她惴惴不安过江砚舟可能会对她有什么特殊的要求,但江砚舟却从来没有。
这样的江砚舟,太轻易就钻进了程岁昭的心。
大四那年,程岁昭走到了江砚舟身边。
程岁昭永远都记得,江砚舟第一次亲她时说的话,他说,昭昭,跟我睡觉,我可不会负责的。
程岁昭眼眶发红,心里发酸,可她愿意,她爱的太卑微了,哪怕江砚舟说了那么无情的话,她也愿意献出自己的一切。
往后的五年里,程岁昭白天是八面玲珑的助理,晚上是江砚舟解闷的床上用品,而这期间,江砚舟外面的女人从没断过。
原本程岁昭已经认命,因为她对江砚舟的爱早已融入了骨血中,想要剥离太痛,可江砚舟当着很多朋友的面说想结婚。
那些人还以为江砚舟终于要跟程岁昭修成正果,还来祝贺她熬出头。
但只有笑而不语的程岁昭知道,让江砚舟有了结婚想法的另有其人。
那天在送江砚舟回家的路上,江砚舟拿出一枚戒指,递到程岁昭面前。
“昭昭,你说这个款式,若琳会喜欢吗?”
程岁昭看了一眼,笑着点头:“会的。”
江砚舟收了戒指,看向车窗外:“若琳有洁癖,我订婚后,你就去分公司吧。”
“好。”
结束了,程岁昭坚持了八年的爱情在这一刻结束了,她痛苦的想死,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过去,思考良久决定来做神经前端科学的遗忘爱情手术。
签好手术同意书,程岁昭把自己那份放在包里,定好明天手术时间后和医生告别。
走时医生提醒她:“程小姐,手术前请尽快安排好自己以后的生活,手术结束后,你将彻底忘记那个人。”
程岁昭算了算,七天后是江砚舟求婚的日子,她刚好做完最后一次手术,从此她就可以彻底消失在江砚舟的世界里,干干净净。
晚上程岁昭接到了白若琳的电话。
“程助理,砚舟喝多了,他让你来接他。”
“好,麻烦白小姐把地址发我。”
随后,程岁昭接到白若琳发来的地址,好几张她跟江砚舟在沙发里接吻的照片,以及几条信息。
砚舟真的好爱我,他说要包下全市大厦的外墙屏幕跟我求婚。
我们俩刚才在卫生间又做了一次,他说好刺激。
你要看视频吗?我可以发给你。
程岁昭一句话还没回,小视频就发了过来。
其实程岁昭已经决定了做手术,她不需要任何东西再来让她下决心,可她还是点开了那个视频。
耳机里都是暧昧的声音,江砚舟甚至还说了些情话。
看得出来白若琳真的不一样,江砚舟是从来不会在办事的时候说喜欢,说爱的。
抹了眼角的泪,程岁昭给白若琳回了一句。
“太脏了,别得病。”
对方没再回信息,程岁昭按照定位把车开到了云端会所门口。
一到就看见白若琳扑在江砚舟怀里哭,瞧见程岁昭走过去才恋恋不舍的离开。
程岁昭把江砚舟扶上车,给他系安全带的时候,他脖子上那些口红印,醒目的好像特意要给她看一样。
开上车后,车里的香水味太呛了,程岁昭降下了自己这边的车窗。
“程岁昭,你给若琳发的信息什么意思?你是说她脏,还是说我脏?”
江砚舟手里夹着烟,偏头看程岁昭。
程岁昭握着方向盘,心里一颤一颤的疼。
“我早就跟你说过,我对你不会负责的,你给我当舔狗,当一百年也没用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程岁昭没解释,俩人也不再说话。
到了江砚舟的别墅后,程岁昭伺候他脱衣服鞋子,然后又去煮了醒酒汤。
在这时间里,江砚舟看见了程岁昭放在包中手术同意书的一角。
江砚舟眉间微皱,想问是谁做手术,可他还在跟程岁昭生气,就没问。
醒酒汤煮好了,就如同过去的很多个夜晚一样,程岁昭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喂江砚舟。
江砚舟看着程岁昭低眉顺眼的样子,把她手里的汤碗推到一边,扯着她的肩膀按在了沙发上。
“吃醋了?嗯?可你没资格吃醋啊。”
说完,江砚舟竟然低头想去亲程岁昭。
程岁昭赶紧转过头,不让他碰:“你不是说,白小姐有洁癖吗?都要求婚了,还是收敛些吧。”
“一个助理,还教训起老板来了,昭昭,你可真是长本事了。”
松开程岁昭的肩膀,江砚舟起身往楼上走。
程岁昭坐起来开口:“我在你这里的东西,我都拿走了。”
江砚舟没回头,只说了两个字:“随意。”
五年,程岁昭从跟了江砚舟那天开始,她就经常会被留在这里过夜,但她的东西不多,收拾完最后也就装了一个不大的纸箱。
把门卡和钥匙放在茶几上之后,程岁昭捧着箱子出了别墅。
第二天一早,江砚舟还没睡醒,闭着眼睛喊程岁昭。
“昭昭,水。”
“程岁昭,我渴了。”
两声后,没有任何回应,江砚舟忽然想起来昨天在客厅里跟程岁昭的对话。
江砚舟不屑,笑了一声去了卫生间。
摆在一起的两个刷牙杯少了一个,原来放女士护肤品的位置空了,江砚舟又去衣帽间看了看,挂在角落里的两条睡裙也不见了。
等江砚舟下楼看见钥匙和门卡时,更是觉得好笑。
就因为他要跟别人求婚,程岁昭就真的把自己的东西拿走了,以为他会在意吗?
江砚舟太了解程岁昭,程岁昭超级爱他,没他会死,用不上三天,她自己就又回来了,狗皮膏药一样,甩都甩不掉。
可当江砚舟开车出门,看见摆在垃圾箱旁边那个装着程岁昭的拖鞋睡衣的纸箱时,江砚舟还是有些生气。
程岁昭到底是嫌谁脏啊?
江砚舟打电话给程岁昭,忙音响了很久,那边才接听。
“你在哪呢?”
“江总,我今天请假了。”
“程小姐,手术要开始了。”电话里传来了另一道声音。
第二天,程岁昭联系好了无人机团队,把空中求婚矩阵模型最后一次发给了江砚舟。
江砚舟一眼没看,而是把分公司的几个职位发给了程岁昭。
挑一个,你放心,你跟了我那么多年,我不会亏待你的。
程岁昭回:您决定就好。
江砚舟不悦的扔了手机。
给她台阶下,她还拿上乔了,他倒要看看,程岁昭能忍到什么程度。
拿回手机,江砚舟又给程岁昭发了一条消息。
晚上八点来别墅。
收到。
手机又被江砚舟扔了。
晚上八点,程岁昭准时走进别墅。
院子里,江砚舟搂着白若琳,望着面前的一堆东西和点燃的火盆。
“宝贝,你知道这些都是什么吗?”江砚舟掐着白若琳的腰问。
“看起来都好便宜啊,垃圾?”白若琳嫌弃的看了几眼那些被放在盒子里都没拆开的礼物。
“一个怨妇想追我,送我的礼物,我都要跟你求婚了,这些东西太碍眼,咱今天就烧了。”江砚舟说完又看向程岁昭。
“程助理,烧吧。”
“好的老板。”程岁昭走过去,俯下身,拿起一本厚厚的日记,直接丢进了火盆。
随后程岁昭又拿起一摞信,一张一张的往火盆里放。
“哇,这火烧的可真旺啊,程助理,你好会烧啊。”白若琳在旁边阴阳怪气。
程岁昭转过头,对着白若琳笑:“谢谢白小姐夸奖。”
只是在通红的火光之下,江砚舟的脸色越来越不好,那一本本日记,一封封情书,还有那些程岁昭省吃俭用给他买的礼物,全都化成了灰烬。
“够了,滚吧。”江砚舟受不了了,站起来怒喝。
程岁昭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发脾气:“还没烧完呢老板。”
“我让你滚,没听清楚吗?滚呐。”
“好的。”
程岁昭站起来,走出了别墅,她今天还在想,自己为什么会在备忘录里写要辞职,原来她老板这么难伺候。
不过没关系,后天她做完最后一次手术,就能出国上学了。
别墅院子里,火还在烧着,白若琳看江砚舟似乎还在生气,把领子往下扯了扯,娇滴滴的靠了过去。
“砚舟,你别这样,我害怕。”
“你爱我吗?”江砚舟回头问白若琳。
白若琳先是一愣,但马上点头:“我当然爱你,我最爱你了。”
江砚舟像是要发泄一样,扯着白若琳进了屋。
只是俩人都躺床上了,江砚舟却忽然没了兴致:“你回去吧,我有点累。”
白若琳咬了咬唇,泪眼婆娑:“砚舟,那后天的求婚仪式,还举行吗?”
江砚舟一想到刚才程岁昭面无表情烧日记的样子,就更加生气,但他还是笑着捏了捏白若琳的脸。
“当然,那可是程助理亲自替我安排的。”
白若琳走后,江砚舟重新回到院子中,看向烧剩下的那些东西。
程岁昭为了逼他,心可真狠啊,这些东西她都能亲手烧掉。
他真的很想看看,他跪下给白若琳求婚时,程岁昭脸上的表情。
到底是谁要做手术?江砚舟想问,又不想给程岁昭好脸色。
“去把床单换了。”
“好的。”
程岁昭走过江砚舟身边,目不斜视,看都没看他一眼,脸色依然淡漠如水。
江砚舟咬着烟在心里想,程岁昭是真能演啊,不去演电影可惜了。
江砚舟心里确定程岁昭不可能会离开他,但他还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不安。
三天后,程岁昭又请假了,她要做第二次手术。
在这几天里,程岁昭把家里所有跟江砚舟相关的东西都扔了,剩下自己的东西全打包好发往了欧洲。
辞职信也设定好了自动发送时间,手机备忘录里,只剩江砚舟安排她去准备求婚仪式的事项。
做好了这一切,程岁昭再次躺在手术台上。
“程小姐,现在我们要清除你脑子里,关于那个人的所有记忆,可能这次不会清理的太干净,毕竟这些都是你刻骨铭心的记忆,但没关系,下次手术时,就彻底格式化了。”
“嗯,开始吧。”
蓝光再次闪烁,探针又一次插.入程岁昭的杏仁体。
旁边的电脑仪器嘀嘀嘀的发出声响,删除记忆程序开始启动。
五年前,江砚舟生日那天晚上。
二十一岁的程岁昭被江砚舟压在床上,闪着泪光小心的问:“会很疼吗?”
“疼,所以你会记一辈子。”话落,江砚舟夺走女孩最宝贵的第一次。
四年前的大雨夜里,医院急诊室。
程岁昭浑身湿透的看着因为喝酒喝到胃出血的江砚舟。
她哭着恳求:“你胃不好,以后能不能不这么喝酒了?”
江砚舟满眼嘲讽:“你管的着吗?别忘了,你就是个助理。”
三年前,2月14,程岁昭鼓起勇气想跟江砚舟表白,她在江砚舟家里准备了烛光晚餐,可那天江砚舟天亮了才回来。
看见程岁昭哭红的眼睛,江砚舟只觉得可笑。
“程岁昭,你看起来好像一个怨妇。”
一年前,程岁昭确诊严重的抑郁症,再不系统治疗会有生命危险,她给了自己最后一次机会,她把这些年的日记,写的情书,还有那些礼物,全都摆在了江砚舟面前。
她想,她哪怕只得到江砚舟一丝怜爱也能让她活下去。
可江砚舟却对她说:“你这种廉价的爱,我不要。”
程岁昭从不知道,原来她的爱会让江砚舟有这种感觉。
爱人,像被凌迟,一刀一刀慢慢的划。
与其互相折磨,担心自己什么时候坚持不下去会死,不如选择另外一条路。
嘀嘀嘀,蓝光熄灭,程岁昭睁开眼睛。
医生把江砚舟的照片给程岁昭看:“还认得吗?”
程岁昭思考了片刻:“他是,我老板?”
“那你还记得你跟他之间的事情吗?”医生又问。
“他要跟白若琳求婚了,他让我帮他准备。”
“没别的了?”
程岁昭摇头,医生满意的笑了。